从心理学的角度审视女佣浮生录别让暴力

时间:2024/2/18来源:本站原创作者:佚名

《女佣浮生录》描述了一个受到先生精神暴力的年轻妈妈,从害怕、受困,到逐渐意识自己的处境不安全、进而求助,并且勇敢地面对自己的恐惧、争取孩子的监护权。

影集里的女主角艾莉克丝(Alex)和男主角尚恩(Sean),小时候都曾是目睹家暴、受到虐待的孩子。艾莉克丝某次不慎被关在打扫房子的橱柜里,恐慌症发作,让她回想起当年带着她离开父亲的母亲,并非外遇、也不是疯狂、而是为了逃离拳脚相向的父亲。而尚恩也在的讨论中,想起过去母亲养育自己的荒诞,使自己从9岁开始饮酒。

他们带着对过往父母作为的不理解与不认同,面对两人的孩子──麦蒂(Meddy),究竟要成为什么样的父母,成为一个挑战。许多目睹家暴或受虐的儿童,都会表示不想成为自己父母那样的父母,但往往无法如愿,反而容易在面对压力、或生活受挫时,习惯性地选择与父母同样的方式面对问题,因为那是他们最熟悉的方式。

从心理学的角度审视《女佣浮生录》:别让暴力在家庭中代代延续。

01我与你都是独立的个体,在关系中享有平等的权力

家庭暴力发生的核心现象,是施暴者的一方,觉得自己有权力可以控制受暴的一方,而受暴者可能受到经济、情绪或是身体暴力之后,会感觉自己好像无法拿回掌控权,甚至不应该拥有这样的权力。

施暴者的一方,经常会以「你很糟」、「没有我,你什么也不是」这类的言语,让受暴者的一方感觉无力摆脱这样的宿命。

这样的无力感、觉得自己不值得被好好对待、或者必须在身体或情绪上妥协于施暴者才能生存的信念,往往会透过情绪、语言、行动传递给下一代,继续留在受暴的处境中,或者让下一代继续采用类似却无效的因应方式,在与施暴者的权力争夺间挣扎。

艾莉克丝的母亲宝拉在得知女儿离开先生之后,重复地说:你为什么要离开呢?我觉得尚恩不错啊?又在女儿寄居于朋友奈特家时,鼓吹女儿接受奈特的追求,以脱离贫穷的处境。藉由依赖不同的男人而获得生存资源,是宝拉习惯的模式,但也让她即使被男友占便宜甚至欺骗,也为了有人可依赖而不愿面对现实。

艾莉克丝或许曾像母亲那样选择依赖尚恩,为了尚恩放弃学业与工作,但却发现自己落入与母亲相同受暴的处境中。逃离尚恩之后,她不想再依循母亲的方式,因此面对奈特的追求,她响应:

「我跟你并不是平等的,你对我是施舍和怜悯。这样的关系,我如何与你交往?」

这段话,让我感受到艾莉克丝对自己的处境开始有了觉察,不想要重复进入一种依赖、但权力不对等的关系当中,以免为了生存,再次把自己对生活的主导权让渡给对方。

受暴者可能受到经济、情绪或是身体暴力之后,会感觉自己好像无法拿回掌控权,甚至不应该拥有这样的权力。

02想弥补过往的伤,却还是复制了错误

真正一代传过一代的施暴或受暴行为,其实是对权力展现及解读的不对等关系。如同尚恩也非常生气母亲过往没有善待自己、保护自己,使自己被继父虐待,因此面对女儿麦蒂被艾莉克丝带走,他特别不能忍受,而大动作采取法律途径争取监护权。

尚恩真正想争的是什么呢?

我想,或许是一种对早年自己的弥补,好像只要有了监护权,他就可以做出与母亲当年不一样的举动,展现自己对女儿积极的照顾与保护。但实际上,当女儿在自己身边时,他并没有办法提供真正的照顾与保护,还是只会把孩子交给当年不当对待自己的母亲,甚至在最后一次会面时还因为酒精戒断症状失控对女儿大声吼叫,就像当年自己被母亲咆哮那样。

施暴者总是认为:自己有权力将情绪加在受暴者身上,特别是弱小无助的孩子,就常被认为是不容易反抗的对象。因此,有时候虽然曾经受暴的父母不想用自己当年被对待的方式来养育孩子,但若没有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对于权力掌控的需求,以及孩子是个独立个体、并有其自身生存的权力时,即使行动不同,还是可能复制了父母当年对自己以权力压迫、施暴的态度。

所幸,最后尚恩意识到这一点,选择放弃争取孩子的监护权,以孩子的权益为优先,承认自己的现况确实无法给孩子更好的照顾,不再用自己的权力试图控制孩子的去留。

03想求助,得要先承认自己受困了

有了觉察之后,并无法立刻翻转受暴的处境。因为现实是艰难的,受暴者经常得面临多重的现实困境。例如艾莉克丝,她没有经济能力、没有工作又带着一个稚女,要如何活下去?来到社工办公室的她,坚持自己没有受虐,因而无法进入家暴庇护所,只得和女儿睡在车上。直到再一次由社工提醒她:「你得自己打家暴专线」,才得以带着女儿进入庇护所、得到社会资源的照顾与协助。

母亲宝拉虽然因为害怕而逃离,但却无法面对自己其实正在受虐、受暴的状态。因此明明男友欺瞒、诈骗她的房产,明明艾莉克丝已经重复提醒她这件事,但宝拉不愿面对自己再次受挫的痛苦,反而责怪女儿不愿意见到母亲幸福。直到失去房子,也只能歇斯底里地哭喊、弄伤了自己而住院。

母亲宝拉虽然因为害怕而逃离,但却无法面对自己其实正在受虐、受暴的状态。

承认自己受困了,并非鼓励受暴者停留在一个「受害者」的位置,而是能正视自己的困难、自己过往的限制,也才能寻求更合适的资源、补足自己所缺乏的能力,并且理解权力原来还在自己手上,社会资源是帮助自己重新运用属于自己的主导权,而非被动地接受宿命。

例如艾莉克丝第一次上法院时,因为没有足够的法律资源、不清楚自己可能会面临的处境,而短暂失去女儿的监护权。但第二次离家后,她因为知道自己的不足,接受了律师朋友的建议与帮忙,才更能在害怕的情绪中鼓起勇气,告诉先生,她要争取孩子的完整监护权。

当一个人能承认自己脆弱,也才有机会更勇敢。这需要勇气,但也是个选择。毕竟面对真实的感受,承认原以为会爱自己的那个人,其实是自己的错认,是很难受的。承认自己暂时没有能力更轻松的生活、得用劳力面对许多不堪的工作环境,也很容易觉得忿忿不平、难以面对。然而,即使痛苦,但愿意看清自身的处境,也才能站稳脚步,重新往想要的方向前进。

04子女无法代父母受过,于是分离是一种必然

如果我能过着更自由的日子,我也希望能带你一起自由,以回报当年你带我离开那个暴力的父亲、不安的家、难堪的处境。当子女能够觉察自己不想复制父母的受暴经验,也愿意尝试走出受暴处境时,想带着同为受暴一方的父母一起离开,是常见的心情。

另一种心情,可能是「我能过得比你好吗?这样会不会太自私了?」若孩子过得比父母还好,常常会有种罪恶感,毕竟父母还在受苦,而我好像是那个逃离的幸存者。仿佛是父母牺牲了自己,换取了自己的自由。

就像艾莉克丝想方医院里治疗、又想带母亲一起去大学城共同生活,即使知道母亲可能情绪状态不稳定、又已被骗光积蓄,但就是一份爱、一种在意,使得艾莉克丝还是忍不住邀请母亲同行。

然而,父母与子女,即使有血缘,仍是不同的个体,子女能有的觉察与意识,父母不见得有同样的意愿、能力做一样的选择。当家暴中的子女进入成年阶段时,面对逐渐老去的父母,其实是两个成年人的互相支持与照顾。

或许爱是一种联系,能一起变得更好,是一种幸福。但若父母无法爱他们自身、如同当年无法爱孩子那样,或许身为子女的人能够回报的,就是在这样将控制扭曲为爱的照顾下,重新学会爱自己、拿回自己人生的主导权,为自己选择更健康的生活态度、采取更能为自己和下一代负责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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